长安万里不见月。
 

[容衡x主控]接主线-摘星殿

*兢兢业业玩了两个晚上通完主线后彻底疯狂的产物


我进殿门的时候,容衡正一动不动地立在窗前,不知是在看什么还是想什么。

我抬手止住要通报的侍女,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。

彼此蹭到衣袖,容衡才反应过来,急忙向我跪拜,带起一阵叮叮当当的锁链声。

那锁链声似是提醒容衡又似是提醒我,他始终是害死我母妃的罪人,我俩如此,于礼法不合。


“罪臣容衡,拜见陛下。”

他仍穿着一身白衣,夕阳透过窗子射进来,给他的白衣镀上了层金边,宛若下凡的仙人。

可我亲眼见过他的白衣溅上血腥,又在地牢中沾满泥污,他终归是凡人。

我打量着他,不知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裁的,肩膀与腰那里松松垮垮,衬得他的身形更为瘦削。

他谦恭地低着头,如他还是容侍君时一样,我不说话,他便跪着,大有跪到地老天荒的打算。

我破天荒地对他生出一丝怜悯,亦或是什么别的情愫,伸手搀起他来,两人并肩在窗前看着。


“容衡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来之前,你在看什么”

“如血的残阳。血债血偿本就是我应得的,绾绾何必救我。” 

我抬手压住他的唇,强硬地把他那套寻死说辞堵在唇齿间。 

“我让你活着,你就算再想死,也得活下去。”

“诺。”


“听宫人说你近日食量有所减少,我从宫里带来了吃食,今日晚膳,寡人亲自监督你吃。”

我拍拍手,侍女流水似的进出,不一会桌子上便摆满了菜肴。

我斟满一杯酒,却没给容衡,而是自顾自地饮起来。

容衡为我夹菜的手顿了顿,好看的眉皱在了一起,“陛下少饮些。”

我不悦,似要证明什么般,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,又为自己斟满一杯。

容衡放下筷子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酒壶,“绾绾。”

“容衡,还给我。”我生气地站起来,刚刚还其乐融融的晚宴霎时充满了火药味。

容衡重重地往地上一跪,手提着酒壶,似在斟酌不还给我的后果,我向前走了两步准备去拿,容衡突然抬手,将壶中酒往自己嘴里倒,几秒间,一壶酒便空了,一半进了他的嘴里,一半淋在了他的衣服前襟上。

容衡五体投地,将空了的酒壶推至我脚边,“请陛下责罚。”

“相处日久,今日才知容卿竟嗜酒如命。”

我蹲在他身边,揪着他的头发抬起他的头,“怎么样,好喝吗?”

容衡平静地看着我,无言。


我回去坐下,看着一桌子还未怎么动的好菜,突然觉得今日前来是自作多情。

容衡仍在那跪着,我和他一坐一跪,两相无言。

我想走,但试想每朝每代,哪有皇帝被妃子气走的道理,低头看见那杯酒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
我端着酒杯走到容衡身边,“抬头。”

容衡听话地抬起头,我倾杯,将酒尽数倒在他脸上。



千金不换的美酒,顺着他的额头、鼻梁、嘴唇,最后挂在他瘦削的下巴尖,晶莹剔透,宛如眼泪。

我伸出手拍拍他布满酒痕的脸。突然甩了他一巴掌。

这一掌我用了力,容衡用手臂撑了下地板,堪堪稳住要倒的身形。后知后觉般地,我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痛感。


“绾绾,绾绾打吧,只是别再一个人喝闷酒了。”

“我什么时候一个人喝闷酒了?”我气到笑。

“两年前麒麟殿,那场接待南梁、离国和北疆使臣的宴会上,绾绾就一个人喝闷酒,喝醉了。绾绾喝醉了,路也走不稳,人也不认识,明明在我怀里,却,却唤着别人的名字。”容衡的声音少有地带了哭腔。

我想起来,那晚我不知不觉喝了很多,出门透气,后来……后来好像是有人把我送回了宫,那人抱着我走得极稳极轻,当时我心里祈求是容衡,可那时我与摄政王正是不死不休的困局,我的理智告诉我,不会是他,是谁也不会是他。

“容衡,那晚,是你?”

容衡缓缓地点点头。

我不禁感慨命运惯常弄人,若当年我没有醉得那么彻底,若当年我唤对了名字,那我与容衡的结局,会不会与今日不同。


我跪在他身边,“陛下天潢贵胄,不可。”容衡出言提醒。

我不愿理会,去看他的脸,他扭头躲避,我强硬地用手扳回来,一个鲜红的掌银衬在原本俊秀白皙的脸上。

我轻轻吹气,“疼吗。”

“不疼。”容衡看着我,眼神清澈得仿佛想将我看透一般。

我捂上他的眼,跨坐在他身上吻他的唇。

他一只手撑着地板,受制于铁链,另一只手只能堪堪地扶着我的腰。

我的吻渐渐用力,最后容衡倒在地板上,我倒在他的胸膛。

衣服上的酒香混着容衡的体香强硬地钻进我的鼻孔,让我生出些美人在怀的快意来。

我学着戏文里的登徒子,急躁地扒着容衡的衣服,抬头看了眼容衡,期待从他眼神里找出点什么羞涩害怕的情绪,可容衡就这么笑着看我动手动脚,眼神干净又坦然。

容衡腰带被我撇在一边,前襟大敞,露出一片精壮结实的胸肌,我跪坐在他身上,得意地俯视我的“杰作”,而后缓缓起身。

容衡看着我起身,表情中添了分慌乱,这很好地取悦了我,我装出一副要走的架势,他果然衣衫不整地爬起来跪安。


“已经入夜了,你想让我上哪。”我扯着他手铐的铁链来到床边,“有床不睡,真要在凉地板上躺一宿?我可没容卿这种好体格。”

容衡知我是不走了,久违地笑起来,我少时便爱他这张脸,可惜他少时如高山孤月,极少对我笑,后来我们兜兜转转,已回不去单纯的岁月,如今再见他笑,我心情也随之大好。

他吻着我的眉眼,手掌在我后背轻抚,仿佛在无声地问可以吗,我拉着他的手来到我的腰封处,他便细致地解了我的衣衫放在床边。

他那些衣服层层叠叠地卡在他手肘处,碍事得很,我这才发现,有手铐限制着,他入睡时竟无法脱下衣服。

我心存愧疚地从衣兜中摸索出钥匙,将他的桎梏一一卸下,抚上她久被束缚的腕。“以后也不用戴了。”

他得了自由,一把把我抱起,我惊呼一声,旋即我们俩就上下倒了个个,现在反倒是我受制于人了。

他的衣衫垫在我身下,若有若无的酒香丝丝缕缕,“一壶好酒就饮了一杯,全便宜容卿了。”

他低头以吻封缄,唇舌在我口中攻城略地,唇齿间还有我怀念的酒香。

我被吻得上不来气,伸手去掐他脖子,他在我颈间轻蹭,“绾绾,往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,我的身我的心我的命都是你的,只是,莫再把我认成他人了。”

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,今日的容衡格外动情,醉人的情话一个劲地往外冒。


一场云雨过后,我累得不愿动弹,环着他也不想让他动弹。他以手指作梳,顺着我刚刚弄乱的头发,“这么多年,委屈绾绾了,对不起。”

他的声音贴着胸膛传到我耳朵,比平日里多了分闷闷的感觉。

这是他第一次向我道歉,在我们经历过少年情愫后,经历过血海深仇后,经历过矛盾与误解后,经历过放弃与挣扎后,我终于,等来了这句道歉。

我本来以为母妃的死是横亘在我们之间无法消弭的一道裂隙,如今在他怀里听着他发自肺腑的话语,我才发现,原来原谅与放下是那么容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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